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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2天前
1星期前
4星期前
● 读书这回事 我从2018年开始统计自己的阅读量。起初只是好玩,没想到一晃竟也积了459本。这数字乍听之下挺唬人,说不定哪天还能拿来在脸书写篇“年末回顾”,配上一杯咖啡和一本翻开的书,自欺欺人地说一句“愿新的一年也继续与书为伴”。不过我没这癖好,我心里有数。 毕竟,“读过了”这三个字,和“读通了”之间,隔着整整一个思维的鸿沟。早些年我读书,像赶集似的,见书便扑上去,不管什么题目、什么体裁。一股劲儿使完,再回过头看,不免想问自己一句:你究竟是读书,还是被书读了? 那时的我,像个勤奋却没带锄头的掘井人:哪里都挖几铲子,汗出了,水却没见着。后来想想,这样不行,干脆读全集算了,省得选书选到眼花。结果读着读着,人也闷了。偏偏市面上的另一些书,又写得太有趣,诱惑我这个苦读清代朴学的童生,像忽然从窗户瞥见隔壁杂耍班子开锣,脚虽没动,心却早飘过去了。 于是又换了法子,试试主题式阅读罢。这阵子爱看华人族群研究,那就从祖宗一路读到港仔,看看他们怎么在风里浪里讨生活。这路子倒也顺手,至少能自我安慰说:不是在瞎忙。而至于全集呢,也没真放下,只是告诉自己“力所能及”,意思是:别太强求,还得留点气力买菜。 到了年初,我又动了心思。总觉得过去那种赶鸭子上架的读法,虽然数量好看,读得却实在太薄。于是开始咬牙学起慢工出细活。不求多,只求琢磨透。连以前读过的书,也翻出来重读,想从里头再抠出点什么来。像翻过的地瓜皮,还想再煮一遍,看能不能熬出糖来。当然,另方面也是省钱的缘故。 上个月,我其实只读了一本。一本而已,却读得有滋有味。那种推敲切磨的过程,竟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在读书,而是在与古人下盲棋。输赢未必分明,但局里有趣极了。至于有没有“读通”?自然是自家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骗不了人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又有所感了?也罢,走着瞧。若真能读通一两本,也不枉这些年误打误撞。若不能,那就继续读吧,反正市面的书还多得是,正好也能合理化我那总想买书的毛病,比如这样说:这本书迟早会用到的,现在不买,更待何时?然后笑一笑,钱包一掏,又多了一本未读的书。 ● 选书这回事 谈到阅读这回事,如何选书还不够,选哪个版本,其实也挺要命。假设选了个删减本,那么很大概率,不但错过内容,还白白花了钱。用方言说,这就叫作“了钱”。 要不想这样,最好事前多做点功课。不然书没读懂,钱也没花值,那种感觉,连后悔都懒得做全套。 印象最深的,是李碧华的《秦俑》。我记得当年读的是香港天地版,里面写到秦始皇加入共产党,我还翻回去看了几遍。几年后重读,换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版本,自然也就没了那一段。这种落差,不说也罢。 又有一次,想读傅高义的《邓小平时代》。当时脑子一热,点得快,下单也快,买回来才发现是三联书店版。翻了几页,只觉得纸还可以,内容倒像缺了几块肉,自然是被“料理”过的。后来这本书,也不知怎么卖了出去。至于是哪位倒霉鬼接了手,只好在这里说声抱歉。当然,若你读得出什么门道,那也算我积了德。 这还不算什么。若嫌以上书太小众,那不妨看看金庸。金庸的小说比他本人还多版本:什么连载版、新修版、世纪新修版,一个接一个。我当年读《纸醉金迷:金庸武侠大系》时,里面细细比对各版本的增删,真叫人看得眼都花了,差点以为金庸不是一人,而是编辑部集体创作。 当然,在中文系也学过一点版本学。那一行讲究得多,什么蜀本、浙本、闽本,一个字的位置不同,就能写出几篇论文来,一听就头大。但那到底是专门行当,若不是要做古籍整理,平常人未必用得上。略知一二,也就够用了。就像出门吃面,知道什么叫手擀和机压,懂一点面条的弹性,不至于被商家忽悠得团团转,那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说这些,也不是想炫耀读过什么书。说实话,读过了也未必记得,买过的更记不清。只是想提醒一句:世人精力有限,钱更有限。能花的,还是花在刀口上,别白白了钱。 于我而言,买书这件事,常常自知有病,却也不打算治。像那种“虽然现在用不上,但感觉将来会用到”的念头,每次都来得那么正当,说出口时自己都差点信了。结果买回来堆着,一放就是3年。再打开,书皮泛黄,定价早已脱离现实,那时候才猛然惊觉:哎呀,这钱,还是了了。有些书,买了便搁着。几年后在某书铺重逢,觉得缘分未尽,又顺手买下。直到回家一瞧,才惊觉:这段缘,我原来早结了3次。但书还是会买,钱还是会花。有的时候,书没读完、钱没花对、话没说出口,才比较像真的活过。 至于什么时候会真的读完、花对、说清楚,那大概是下一世的事了。也或许,等我哪天离了人世,那些书本便被随手丢进某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和我一块轮回去了。
2月前
初见李惠贞时,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几个词汇是温柔、知性、优雅、自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因岁月与文字滋养而生的从容和笃定。 她在出版界打滚二十余年,担任过总编辑、企划,也是《成为自由人》《给未来的读者》《成为企划人》等书的作者,从2017年起以“独角兽计划”之名推广各种阅读活动、经营阅读空间“A Reader”、主持播客节目“独角兽的灵感图书馆”,看似多元的身分,始终贯穿着同一个核心——阅读。 报道:本刊 刘紫晴 摄影:本报 黄冰冰 关于阅读:读书的重点在“读” 这些身分又是如何形塑成现在的李惠贞呢?她很喜欢书,也喜欢书店,即使离开了职场,做的事情依然跟书有关,其播客节目也在推广阅读,包括写书和演讲,无论是什么主题,都会提到很多书带给她的启发。 在推广阅读的过程中,李惠贞经常听到这样的声音:“网络上资讯丰富,看一个3分钟的影片就能获取信息,为什么我们还要读书?”非要用一句话回答的话,她会说:“你人生中遇到的任何问题,你都不是古今中外第一个遇到的人”。 她认为,阅读并不是为了获得一个简便的答案,而是帮助我们去思考,让我们有能力找到解答。“3分钟的影片无法真正帮助我们思考,因为它必须快速给出结论。而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简便答案,尤其涉及生命中的重大议题时,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读书的重点不是书,而是读。”这句出自詹伟雄的话,让李惠贞铭记许久。她说,阅读可以帮助我们认识自己、认识这个世界,也帮助我们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关于选书:只要你愿意读  它就是一本好书 谈到选书标准,李惠贞笑着摇头:“其实我选书没有什么标准,此刻我对什么书有兴趣,或是某一本书吸引了我,然后我翻一翻觉得它挺有趣,就会继续读 。”但她通常不会读很艰涩的书, 因此她会推广的书都是自己真心觉得有趣的。对她而言,选书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她经常抱着未知的心情走进书店,享受着这种与喜欢的书偶然邂逅的惊喜。 她略带可惜地表示,很多人一提到“阅读”就觉得是一件严肃的事,在台湾的教育环境下,很多时候大家会把阅读、考试、成绩、竞争联想在一起。于是,读书变成了一件充满压力的事。“阅读并不等于读教科书,我在推广阅读时,首先希望大家能改变观念,阅读不是一个负担,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有趣的意思是,你可以读任何你想读的书,只要你愿意读,它就是一本好书。”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谈到分享阅读心得时,李惠贞做了这样的区分:在“独角兽计划”的脸书粉专上,她所推荐的书一定是自己已经读完,并且真正喜欢、觉得受用的书;而Instagram是她的阅读日记,她会提前跟大家分享自己正在阅读、还没读完但很有趣的书。 阅读是李惠贞生命中的一部分,无论经历困惑、挫败,还是面对新的机会时,她都会先从书里寻找答案。“如果要认识我这个人,不管从什么角度,最后一定会找到某些书的痕迹。” 她推荐了几本令她印象深刻的书,《欲望植物园》以4种植物对应人类欲望,兼具知识性和叙事性;《生命的寻路人》讲述原住民文化的消逝与人类与生俱来的潜能;以及《阅读的方法》逻辑清晰地叙述了阅读的价值。 关于书店:书店不是将书随意摆放的空间 “书店不是书的容器,书店本身就是作品。” 在李惠贞看来,书店并不是把一些书随意摆放在空间里就能称之为书店。真正的书店,应该具备诠释书的能力,也要有让人停留的魅力,而真正的阅读爱好者一定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别。这是她走访书店多年得出的感悟。 30天,6座城市,66间书店,是个怎么样的故事? 2018年暑假,她带着女儿展开了一趟为期一个月的“疯狂书店旅行”。母女俩几乎每天都准时报到书店,行程遍及福冈、尾道、大阪、神户、京都与东京,共拜访了66间书店。在那段旅程中,她们与无数好书相遇,每天都沉浸在文字的滋养里。 “我看到这些数字时觉得很好笑,因为那时候觉得每天走13公里,平均一天走1万2000步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20分钟的阅读 既然有了好书,也不缺好的书店,那问题出在哪里? “缺的是阅读者。” 李惠贞开始思考核心问题:如何让人们开始阅读?“独角兽计划” 因此而诞生,以不拘于任何形式去推广阅读,它既不是读书会,也不是书店导览,虽有部分类似性质,但并不完全相同,也没有标准流程,但会依参与者或书店特点来设计活动内容。 独角兽的第一种活动是在书店里举办小型读书会,大约10人参与,但与一般传统读书会不同的是,参与者不需要做任何准备,只要人到场就好。大家会在现场各自挑选一本书,静下心阅读20分钟,然后分享心得。 “如果现场有100个人,就会选出100本不同的书,而每个人的选书往往会映照出本身的特质,这其实是一种探索内在的过程。” 她说,很多读者一开始会紧张,觉得20分钟根本读不完一本书。“根本不用读完,又不是考试,没读完也没关系,可是你会发现在这20分钟里依然会有收获,就算只读了封底的简介或作者简介,你也知道了你本来不知道的事。更妙的是,有时你随手翻到了一页,读到了一段触动你的文字, 那这本书就对你有价值了。” 为何以20分钟为限,李惠贞表示活动的本意是要让大家放下焦虑,不要再拿“我很忙、没时间阅读”当借口。即使只是阅读20分钟,也能带来20分钟的收获。 “我觉得阅读的深浅并不取决于时间长短,而在于专注度。如果在这20分钟里没有受到干扰,那就是一种深度阅读。每天挪出20分钟并不难,我们不能小看这段时间,日积月累下来,会形成相当可观的阅读量。” 这正是“独角兽计划”成立的初衷,针对大家不阅读的原因来沟通和解决,当大家亲身体验到阅读与自身相关,20分钟也能有所收获时,就更容易把阅读融入日常生活,久而久之,阅读就会成为一种习惯。 有输入就得有输出 在李惠贞看来,阅读是输入(input),而表达则是输出(output)。“有时候脑袋里塞了很多东西,如果只是不断地吸收,没有把所学的整理出来,其实我不太能够抓到我理解了什么,也较难真正地应用。” 表达就是一个帮助我们梳理和反刍的过程。当你把一本书的心得用语言或文字转述给别人听时,你必须先整理思绪,再将其转化成清晰的讯息。这个过程不仅帮助你回顾自己学到的东西,也让你更明确地知道那些真正触动你的部分。 自己可以通过不同的机会表达,如演讲、主持播客节目、写作等。她在《成为企划人》里提到,沟通是每个人都可以练习和学习的能力,因为它关乎人与人之间的重要连接。因此,写作和言语是她最主要的表达途径——透过文字沉淀思绪、透过言语建立连接。 碎片化阅读的空虚 谈起碎片化对阅读的冲击,李惠贞认为阅读的价值从来不在于“量”,而在于“质”。“不是你一天吸收了多少资讯,也不是一年读了多少本书,关键是你到底读到了什么。”她认为,就算一年只读一两本书,但如果读得很深,每一次都能得到启发,这样的阅读才是有意义的。 然而,碎片化的阅读往往让人无法沉淀,看似接触了大量资讯,心里却依旧空虚,甚至会感到焦虑和孤独。“除非有人真的觉得碎片化的阅读能带来充实,那就没问题,但有很多的研究证明它是行不通的。” 无论是纸本书还是电子书都有完整的架构,且经过慎重的把关和编排。尤其是纸本书一旦出版便不能更改,这种严谨性和完整度正是碎片化阅读所缺乏的。对于很多重要的议题,碎片化的资讯往往只让人停留在“以为知道”的表层,这种自以为懂的状态,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它让我们错失了追问和思考的机会。 阅读一本书,意味着与作者展开一次深度的对话;而碎片化的阅读,却可能让我们在信息的洪流中更加迷失。 她补充,持续阅读会悄然改变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阅读一本书会带我们走向下一本书。久而久之,每一个阅读者都会在自己的内在形成一个阅读网络,那是属于你自己的内在宇宙,它会慢慢塑造你的价值观和世界观。” 阅读是拓展选择的方式 当阅读是通往自由的路径,李惠贞如何诠释自由? 自由意味着我们拥有选择权决定走哪一条路,如果所有路径都被预设好,那便失去了自由,而阅读正是拓展选择的一种方式。“当我们阅读时,会发现原来问题可以有不同的思考角度,世界上有人以不一样的方式做事,这些新的视角和经验,会为我们拓展更多可能。” 推广阅读多年,李惠贞认为,分享阅读的意义在于阅读是她的内在驱动力。她希望大家能通过阅读更认识自己,更理解这个世界,以及更有信心去探索生命。于她而言,阅读是认识自己的途径,也帮助我们找到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 “只要有一个读者因‘独角兽计划’而走进阅读,并对他的生命有一些帮助,我就觉得成功了。”正如她的人生信念——为无用而阅读,为探索而阅读,因为阅读让我们更自由。 更多【人物】: 作家杨双子/在虚构的时代游历 回答我是谁 王荣义解开梦谜 与最真实的自己相遇 司鼓唱戏,纸影人杜爱花 从街边演到舞台
2月前
3月前
我是B40群体中的其中一员,除了买书,我在花钱中相当的节制。因此老板曾经取笑我说:“除了书店,没人能够赚你的钱。”是的,我是爱阅读,只不过我的阅读方向基本上都集中在马华文学、中外历史与地方史。自从下载了腾讯旗下的阅读程式“微信读书”后,我更少购买喜爱的中外历史了,因为微信读书本身就提供了大量的中国社科研究院、后浪出版社、理想国等出版社的电子书。而我用了微信读书多年,已经累积了许多资源。 因此每次看中一本书时,我都会先翻查一下,我的微信读书里头有没有这本书,如果有就不会买。虽然微信读书有推出收费会员制度,我却从来没在微信读书身上花过一分钱,都是透过活动获得书籍,无形中为我节省了大量的金钱。 但因为微信读书是中国的程式,因此所提供的资源几乎都以中国的为主。马来西亚的出版物除了少部分文学小说,其他诸如地方史志因市场受众原因,根本不可能在微信读书上架,也因此每当我看到有地方史的出版,我便会不假思索不问价钱就买下。我平常不会乱花钱,但在地方史的面前却毫无抵抗力。 第一时间向作者预购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难得有人愿意花时间和精神,把许多掩埋在历史长河中的宝贵资料给挖掘出来。就这份精神,值得我不假思索把他们的著作给买下。买其他的书籍我会左思右想,但购买地方史书籍却想都不用想。 除了书店,脸书也是一个购买此种类书籍的天堂。其实很多地方史并没在本地书店上架,都是作者自己在脸书宣传。因作者是我的网友关系,所以当我看到他们在脸书宣传时,就算还没出版,我都会向作者预购,例如雷子健的《地名采风录》、舒庆祥的《新旧对照新山故事》、洪祖秋的笨珍系列、王亮杰的《追忆九州》都是书还没出版就已经向作者预购。 而《霹雳地方掌故》一书更是难能可贵,因为作者朱宗贤老师早在前几年就去世,这本书是他的学生把他在各大报章的专栏收集并重新整理而成,如此一本有情有义的书籍,怎能不支持呢? 除了地方史,能够让我不假思索买下的书籍其实并不多。就文学书籍而言,就只有陈政欣的武吉系列4本、以及海凡的马共书写,还有就是有人重新整理出版的梁放文集《腊月斜阳》。而我最疯狂的莫过于千方百计托人在新加坡的文友,帮我在新加坡青年书局买再版的林参天两本小说集《浓烟》和《热瘴》。这两本书都是新币20元,折合马币则要价120令吉。 林参天的《浓烟》与《热瘴》是姐妹篇,分别成书于1935年和1937年,《浓烟》更是马华文坛史上第一本长篇小说。这两本书的文学价值与艺术造诣可能不算高,但历史感满满。阅读当代小说,对历史爱好者来说最大的乐趣在于能够见识当时的政经文教与社会风貌。虽然没能亲历,但总算能在文字中得到满足。抠门如我,面对有历史价值的书籍,一样毫无抵抗之力。
4月前
5月前
当时临近开学,廖老师在脸书发文,说学生C因为经济因素休学,帮他找的校友赞助用不上了。几乎同一时间,Y也说她打算不继续回学校读书,而是要去工作了。 学生C是我5年前书法课的学生,记得是记得,但不算熟悉。Y则跟我学了一年多,是我唯一见过的网课学生,她有着迅捷的反应和不错的华文基础,离开学校经常等于不再成长,我挺担心。 我想到课文〈伤仲永〉——中国、台湾、马来西亚都选为课文,故事人人熟悉,王荆公隽永的文字仿佛刻在我们心版上,陪伴我们走过青春和衰老。 “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神童方仲永的父亲替他决定了人生道路:放弃学习,四处拜访乡人,写诗展览赚钱。Y的计划不是她家长的安排,然而家长是监护人,不该同意啊!而且,工作的背后到底和利益有关——我当然知道金钱很重要,但是15岁的青春无价啊! 王安石自己是天才,作品在文学史上赫赫有名,茅坤将他评选为唐宋八大家之一,他为什么去关注一个退化为凡人的神童?这方仲永和他的人生有什么交集?我尝试回答这个问题。 空间上,他和方仲永是靠近的。王安石是江西省临川县人,外婆家在江西省金溪县——方仲永的家也在这,点击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网站,阅览舆图资料库电子图档,再对照百度地图,可以看见这临川金溪两县仅仅相隔一条抚河! 时间上,他和方仲永是更靠近的。宋朝年号特别多,一推算,宋仁宗明道年间(1032-1033)十二三岁的神童,可以是方仲永,也可以是王安石自己,他俩若不是同龄,就是只差一两岁。 若用浅近一点的方式类比说明:他们经常代表自己的小学出赛,县赛遇到时互有输赢,后来都成为了县手。正当大家看好他们一起去州手选拔,目标国青,将来要比奥运为国争光时——方仲永缺席了州手选拔,他因为家庭因素退队,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出赛记录了。若是王安石不写这篇文章,他的名字就像风吹过的水波,在历史长河中无影无踪。 阅读打开我们的眼界 学生应该明白王安石记录方仲永故事的动机吧?和我想的不一样,上课时多数学生都回答说他们参加比赛,并不曾理会对手是谁。只有学生W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会关注对手,而W,正是目标全年级前十名、统考全A的乒乓校队队员。我心想:难怪啊。 台湾作家欧阳立中曾经写过一篇爆文,题目是〈致对手:谢谢你,虐过我!〉他点明了对手的重要。欧阳的国中同学圣杰,神圣杰出,是他难以逾越的排名屏障,但也就是拼了命而赢不了的那段时期,欧阳锻炼出读书的狠劲,而这成为他后来教书和创业的能量底蕴。 〈伤仲永〉全篇没有出现一个伤字,更像是批评加上劝告,但题目是作者定的,他可以改成〈过方子〉(归咎于方仲永父亲方先生的错)或是〈劝学〉(既然不努力会变凡人,请大家努力)呀!为什么要用“伤”这个字? 王文公的伤,可能是伤心没有对手,更可能是痛惜失去了战友。毕竟在官场上,王文公是个孤单的人,苏洵写〈辨奸论〉骂他,司马光一党的保守派反对他。他很自信,神宗皇帝也信任他,任命他当宰相,放手改革,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常常是小人,这些小人唯利是图,逢迎拍马,并不真的像文公他满腔热血地追求富国强兵。 从〈上仁宗皇帝言事书〉、〈答司马谏议书〉,甚至〈游褒禅山记〉可以看出王文公的性格,他就算千夫所指,仍是一往而前,力尽而止,无怨无悔。 神童方仲永不需要人家教导,自己写诗,而王安石怎么想出均输法、青苗法、免役法、保甲法的?只怕也是通悟自得吧。梁启超极为推崇他,说他变法的美好理想到近代仍然可行,他是三代以下的完人!黄仁宇也肯定他的财政理念和现代人接近——只可惜是现代人,他思维太超前,当时落后的农业社会经不起这样的变革。 苹果电脑的创办人贾伯斯固然厉害,但是没有负责技术的沃兹尼克,就没有第一部苹果电脑。他们有不同的才华,明确分工,合作起来,那是一个精彩。 当王安石担任参知政事的时候,如果有一二同样智力,才华过人的好友知己,同心奋斗,不知道北宋王朝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王安石负责策划政令,统筹总体财政收支,方仲永和他父亲负责公关联络,下乡争取群众支持?若是他们各安其位各展所长,大宋皇室能免于靖康之耻吗? 某种程度上方仲永是受害人,值得读者同声叹息。另一个离我们更近的是中国辽宁盘锦人张炘炀,他也是神童,跳级考高考,想复读考更好的成绩,爸妈不让。10岁上了大学,读完后想出国读书,爸妈觉得没必要,他便留在国内读研。16岁发现北京房价正处低点,建议父母拿他存的奖学金买房,父母骗他买了,其实没买。 张26岁读完博士,他决定躺平。人生还有什么意义?都给父母操纵了,而且他们偏偏选了比较差的给他。我们为他的遭遇鼻酸,诚然父母恩深,孝顺父母很重要,但是这样的情况,是太大的挫败了。 一千年前的方仲永曾经争取过继续读书的权利吗?还是他的命运被父亲牢牢掌控?当他错过了乡试错过了会试错过了殿试,当他看见邻乡同龄的王安石当上宰相,他会是什么心情?怨?恨?悔?我们永远不知道。 《宋史》记载王安石小时候就爱读书,并且过目不忘,也大概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中进士,当宰相,变法改革,载入史册。我们没有王安石那样的才华,也没有方仲永闪耀过的一瞬间,更不是张炘炀,我们怎么可以不把握机会努力学习? 既然阅读打开了我们的眼界,我们读了王安石的文字,我们可以参考,深思而选择吧?我希望C和Y能缓一下就业的步伐,读书之爱不足,可以培养,书海汪洋,多游两趟,将来你更自由徜徉。海阔凭鱼跃,长空任鸟飞。
6月前
6月前
1/ 家 提起“家”这个词语,我们应该如何诠释和定义呢?就我而言,父母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大学毕业后,我曾回乡定居8年,在边城的出版社任职。后来静极思动,毅然在2000年北上都城谋生,一转眼已经在异乡定居24年,把异乡栖成了第二家乡。早年忙于工作,最可怕的高峰期甚至试过48小时连续赶工的地狱式煎熬;工余除了阅读和创作,也不时参加好些文学活动,因此在那段时期回家乡的次数和天数都挺少,家中两老虽然有所期盼,但是他们对我总有过多的包容和体恤,在我面前一直是只字不提,然而自己心知肚明,难免心生身为人子却尽孝不足的歉疚。近年来年迈的双亲逐渐体衰多病痛,自己才后知后觉地减少参与活动,抽出更多时间归乡陪伴他们。新的一年,我也打算不时请假回家探望两老,不让自己的歉疚感持续积累成山成林,不想留下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遗憾。 2/ 剪 岁月是一把剪刀,把我们的时间越剪越短;回忆,却越剪越长。头发剪短了,会重新长回来,光阴流逝了,却是永远不回归,只留给我们零碎的记忆和浓谈不一的回味,也许是苦中回甘的茶,也许是醇厚辛辣的酒。正如童年和青少年的一些美好或伤痛的经历,以及那时候读过的好些漫画和小人书留给我的联想和感触。 因为从小爱看漫画,爱屋及乌,这些年来陆续收集一些漫画角色的模型。结果是,剪不断,理还乱的,除了乡愁,还有家中四处散置的模型:卡巴1号和超兽化兵杰多伫立在CD架和壁橱上互相瞪眼,蓄势待发;挺立的钢铁侠和蹲下的死神龙柯困在书房多年了;绫波丽和明白香还静静躺在零号机和二号机的插入栓一一不,是印上福音战士图像的纸盒里;阿童木在电脑桌上罚站,幸好有自由高达与他作伴;鸣人和九只尾兽被封印在塑料袋里;至于东张西望的孙行者,就守在电视机旁为我镇邪除妖…… 新的一年,我要剪去办事拖延的老毛病,上网买个置放模型的专用柜子,好好安顿流离失所的这些漫画英雄和主角才是。 3/ 成 2024年在都城与家乡两地奔波和忙碌中过去,回首这一年,多少积累了一些成果,聊堪欣慰。 除了继续担任第七届深耕文学创作课程新诗班的导师,今年也因机缘巧合,主编了两本新诗合集,即《新马文学高铁之新诗》(与新加坡诗人林得楠合编,马方的另外两位编委是吕育陶和方路)和《我在英国买了一瓶万里望生抽:校园朗诵诗集》(与林健文和谢增英合编)。编书虽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编选的过程中得以认识一些新作者,读到不少往日不曾接触的诗作,倒是珍贵的收获。 比较有意思的是,今年因受邀而重执束之高阁多年的散文笔,写了一篇以客家擂茶为主题的散文〈雷声隐隐的绿湖〉,发表在《香港文学》杂志,自此唤醒内心深处沉睡多年的散文魂,陆续借“以线串珠”的笔法写出几篇作品,回忆往昔,刻记岁月的点滴痕迹。 在诗创作方面,比较好玩的是参与了在新纪元大学学院举办的诗歌朗诵交流会,因主办方所布置的“功课”(怎么又是“逼上梁山”?),自己写下生平第一首客语童诗〈落大水〉(意即“下大雨”),开启了新的创作方向和领域。在新的一年,期许自己陆续写出更多客语童诗和新诗,为本地的方言文学做出一丁点贡献。 此外,近10年虽然陆续创作和发表一些新诗,然而却不曾交出超过100行的作品。挑战长诗是心中多年的夙愿,在2024年,总算是交出第一张成绩单:完成长诗〈天光耀眼〉的初稿。这篇一百七十余行的作品早在2021年启笔,断断续续地写了整整3年,终于在去年年尾初步成形,值得记上一笔。 4/ 除 福楼拜曾说过,如果一个人足够认真地读上10本书,他就能成为圣人。我真的挺不幸竟然在近日才读到他这番醍醐灌顶的醒世明言,没能早日逃离筑书自囚的困境。 “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近几年我不幸被损友传染,养成了经常上网买书的坏习惯(淘宝和有店是两大罪魁祸首,有诗为证:初遇淘宝误半生,再遇有店误今生),蜗居小小竟然书满为患,饭厅、客厅、卧房、书房、走廊,处处都堆叠一本本重沉沉的罪恶感,毕竟买书可以光速,读书充其量只有龟速,不得不日日承受众书自四面八方向我狠狠射来的幽怨目光。心中暗自嘀咕, 新的一年必须得戒除随性买书的恶习。 除了拜损友所赐和习惯使然,自己多少也受到一番话的影响,因而沦落至遭书围攻的窘境,那就在这新的一年,把这番话从我脑海中删除,但愿能自此重获新生:收藏好书是一件“过瘾”的事,也能令你快乐,至于有没有时间阅读这个问题,管它的!
10月前
11月前
书店是一座城市的乌托邦,是一个国家的理想国。 上世纪中国的五大书局,即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世界书局、大东书局、开明书店,都集中在上海,作为中国出版业的摇篮,书店自然不少,钟书阁、朵云书店都成为了热门景点。我逛过的书店,则大多沿着学校附近的地铁10号线点缀着我的生活地图。 【光的空间 The light space】 ●地址:闵行区吴中路1588号爱琴海购物中心7楼701 ●交通:轨道交通10号线 龙柏新村站 新华书店是中国最大的国营连锁书店,上海的这家有个好听的名字——光的空间,由日本国际建筑大师安藤忠雄设计。和大部分中国本土书店一样,门口基本上都会摆放他们国家的政治人物有关的自传或传记,算是一个特色。 安藤忠雄把“光”融入空间,大部分面积用于书籍陈列。书店没有为了提高销量而不设计座椅供人们坐下阅读,这里不仅在大厅空间里设置了多个免费的软沙发,如果想要更好的位置,还可以用一杯咖啡的价格到阅读区享受自己的阅读旅行,只要是爱书的人,都能在光的空间里找到自己。 因为羁旅,书多了折腾不动,膝下虽有一只绝育小猫,但他又不能传承我的书柜,所以手指不再摩擦纸张,而是划过ipad电子屏,但那里无法拥有代表我的清醒或困倦、认可或反驳的意识的留痕。 但真想把样书买走! 上海大部分的书店都有样书供读者翻阅。样书被包上一层透明的塑料书皮,贴上标签摆在最前面。样书因为翻动而变厚了很多,手指和页面的摩擦让书里特别的几页变了颜色,让人知道共鸣的思绪在哪里有最久的停留。至少我逛过的书店里,没有一本书的塑封膜被扯开,也没有一本样书崭新地像从未翻阅但却又不折损,对喜欢书的人而言,这简直是一种崇高的爱意。 【茑屋书店】 交通:轨道交通10号线 上海交通大学站 地址:上海延安西路1262号哥伦比亚乡村俱乐部 上海延安西路1262号有些年头,可以追溯到一战结束后拥有96年历史的哥伦比亚乡村俱乐部。如果一间书店里同时能够阅读、看展、喝咖啡、购物,那么与其说茑屋是书店,不如说它是一间经营生活方式的数据公司。在脱离实体出版的时代,茑屋书店为趋于虚拟和数据的社会注入了可触碰的真实感。本来打算拍几张照片,但书店挂着禁止摄像的牌子,那么,就完全地用眼睛记录空间,遵守规定吧。 推开书店的玻璃门,咖啡吧台的香气先于一切占据了我。一楼的主题是各类人文社科书籍,兼售咖啡和文创杂物。因为是历史建筑,物尽其用的同时也要做好保护措施,所以书架的中间会突然出现一个用玻璃隔出来的空间,里面是一根螺旋状的大理石柱子,很是有趣。二楼——我想没有人不喜欢踩上去会发出轻轻的声响的木质老楼梯。扶着旋转的扶手走上去,像是穿越到上个世纪去参加一个文化沙龙。二楼正好也是以艺术展览为主,去的那天,正好在举办一场电影展。中国本地艺术家的作品常常来到这里,想看摄影、书法和绘画的展览不用非得去到美术馆,艺术和日常生活之间的隔膜因为书店的关系变得很薄,这对培养国民审美来说是件好事。时尚工艺品也不少,全球限量价值40万人民币的法拉利书、安藤忠雄价值34万的手稿得戴上白手套排队才能翻阅,香奈儿的设计概念展,也会和它的香水一起来到这里。 上海茑屋的客人很多,只来看书的人——极少。它倒像是城市的心脏,年轻人,老人,外地人,本地人,像血液一样回流,又散掉,城市也因为书店而生动起来,尽管不完全因为书。 【naive 理想国】、【author’s room 作家的书房 】   洛克外滩源Rockbund,上海黄浦江和苏州河在此处交汇,租借时代的建筑群,为上海赋予了历史与现代重叠出的厚重与轻快。2010年成立的年轻出版社——理想国,其书店坐落于繁华的上海外滩,但居然有些难找。它隐蔽于建筑群宽敞的夹巷里——奇怪的形容,然而真是这样。 在收集理想国的资料的时候,许多探店者都提到了它来自两片大玻璃的公共性。《伟大的街道》一书中写到:“最优秀的街道都有一个特别之处,它们的边缘都是透明的,那里往往是公共领域与不那么公共的,或者彻底个人化的私密领域相遇的地方。”理想国一楼由玻璃作为主体,书店便成为外面街道的延伸,公共与私域的界限因为玻璃的质感而削薄、压扁。 理想国的一层主要是阅读区域,一进门就是一排极具吸引力的长桌,让你脑子突然发热马上就要挑选一本书在这坐上一天把它看完。但如果真的这么决定了,那就要先去店里的咖啡吧台买一杯意式咖啡。但如果买得太久,长桌就会被书本、笔记本和戴着耳机的年轻人全部占满,没有你的位置了。书架上的书都是理想国自己出版的,弧形的空间让墙体变成储存书本的洞穴,挑书的时候,好像在挖宝藏。 上海的书店是咖啡味的,几乎每一间都有咖啡。书不便宜,要每个来书店的人都带走一本肯定不现实,所以即使不设立消费门槛,大家还是会主动地买上一杯咖啡,书店经营起来也还有些流水。我决定到理想国开在楼上的“作家的书房”去喝一杯。 上至二楼,感觉误闯了《繁花》剧组的公寓片场。门,我猜是橡木的,镀金的把手和墨绿色门帘,又让人觉得走进去的是泰坦尼克号的豪华大厅。这里是香槟色的,光线更加浪漫。张爱玲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间公寓,上海作为中国近代新文化运动的主战场,也是许多作家的故居,他们都喜欢公寓。 我选了一个面对大理石吧台的位子坐下,吊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酒瓶和高脚杯。我想夜晚的作家的书房也不应该只有阅读和写作,只是接到这份稿件邀约的时候正是塞满考试和实习面试的期末,所以暂时推掉了这场自己约自己的酒局,喝点咖啡吧。 店员提示我点餐的二维码贴在了桌上的墨水瓶背面,瓶里还插着根羽毛笔。我扫开二维码看菜单,才知道前滩的咖啡是会把人弄醉的——付完这78块人民币的账单,我的灵魂微微颤抖——或许颤抖的是钱包。我果然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区区一杯78块的咖啡就把上海的纸醉金迷勾勒得如此立体。 上海总是有腔调。我不是什么美食家,如果把还不及刚刚付款零头的罐装咖啡和这份特饮摆在我面前同时品尝,我也不可能尝出它们的差价。所以我决定享受它被端上来的时候底下的精致托盘,享受我脚下的实木地板,享受精心设计过的灯光明暗,享受这寸土寸金的上海滩。 格算。(上海话“划算”) 不久,我的78元就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我身边。店员介绍它:日式焙茶粉为基底,加入深烘焙的咖啡增加香醇感,搭配燕麦奶和淡奶油提高特调咖啡的醇厚度,再撒上抹茶粉作为装饰,更加贴合了书名。一起来到我的桌前的还有它的灵感来源——日本观念摄影大师杉本博司的文学摄影集《直到长出青苔》。之所以点它,是因为我也爱青苔,没想到就此认识了一位大师。 书中收录了杉本博司自1974年以来所有的代表作品,书名来自《万叶集》。在他的镜头中延续、表现了日本文化万物的凄美与物哀,东方美学与哲学结合呈现。他写到:“时间,有着压迫、不赦免任何人的腐蚀力量,以及将所有事物归还土地的意志。能够耐受这些而留存下来的形与色,才是真正的美丽。” 一本书没买,但能用一杯咖啡去知道一本好书,也是赚到了。理想国这样介绍自己:“以优质书籍的出版为原点,不断开拓新的领域,将有价值、有意义的知识与观念公之于众。”印象里,理想国是前卫、直接的,它有盈利的野心和能力,也出版好书。 离开外滩,地铁带我回到熟悉的校园和小小的出租屋。海派文化把这座城市浸润成精致的样子,然而我只是来念书的普通学生,只能不远不近地看一眼它的繁华,然后仍过我的日子。 不过,感谢款待,霞呀侬。(上海话“谢谢你”) 【复旦旧书店】 地址:伟德路88号 交通:10号线,江湾体育场 复旦旧书店已经有24年之久,两次搬迁,仍离复旦很近。店长张强从收旧书摆路边摊开始,后来开了自己的店面。张店长说:“因为大家都管书店叫‘复旦那儿的旧书店’,那就叫复旦旧书店吧。” 书店面积不大(我甚至要说它狭窄),装修简单,和其它的书店大不一样。游客一般上也不会想大老远去一个售卖二手书、没有座位、挤满大学生的书店去吧。但我还是想写它,毕竟写我在上海逛书店,总要写写去得最多的那一间。 记得第一次和室友晚餐后散步至此,一进门,书架、楼梯、目光所及、我的脚边,都是书,乱糟糟的。旧书店的书少有刚印刷出来的新油墨味,霉味从二楼往下飘,店里最古老的收藏可以追溯到乾隆年间。打折的二手书总是有人要,但有一些书,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再需要它们,所以就用绳子捆好,永远地堆着。逛了很久,但因为没有目的,所以什么也没有买,只记得旧书堆积如山。 之后再来,就是为了用最低的价格去知道《什么在决定新闻》,发现放得发霉的《论犹太人问题》,顺便抖掉角落里缄默了一万年的《雷雨》身上的灰。第九版《发展心理学》的译本或许是太新了,店里竟没有。正版实在太贵,一念之差购入了只有原价五分之一的劣质盗版书,占了作者、译者和出版社的便宜,觉得自己像水沟里的老鼠似的,简直现代孔乙己:“偷”书……那能叫偷么……真没办法,那么贵的教材一学期要买好几本,我心想,等发财了再把正版都买一遍,就当收藏我的青春岁月,这样我也就不算剽窃知识劳动成果的小人。 以书店的名义 人类越来越忙。其实看书的人并没有我想像的多,实体书读者自然更少。流行病时期更有九成实体书店暂停营业,四成书店在2020上半年收入下降了50%,这加快了中国书店的转型过程。从售卖传统出版物,到复合型零售模式,上海的书店及出版业是中国书店形态变化的缩影,印刷媒介作为人们视觉的延伸似乎已经得不到满足,于是书店也完成了听觉、触觉的延伸。上海连走路都要快,所以去书店不能只去书店,书店里不能只有书——最好是能一边等约好的人之前,一边听音乐,安静地看一会书,买些文创,再把生意在有书有咖啡的桌子上谈成那是最好。 我不知道理想的书店到底应该长什么样子,或许还缺一只猫。让书店赚钱吧!至少还有书店。就像现在,走进一个叫做书店的空间里,人们听音乐,研磨咖啡,调酒,欣赏艺术。晕黄的灯光里,人们社交,人们看书。 相关文章: 【我在丹麦逛书店】吴岫颖 / 我想慢慢找回年少情怀 【我在香港逛书店】去香港,可以逛哪些独立书店? 【我在狮城逛书店】来到新加坡,先去一趟图书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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